【双天王】余震-不呱

*“哪怕过二十年，那拥抱对你仍留有余震。”——《意难平》

*他们都要三十年了啊

*半现实向，半就半在他们在一起了

1. 郭富城拥抱过很多人，脸红彤彤扑上来的粉丝、节目上很关照自己主持人、TVB的前辈啊，好多好多，但只有和那个人的拥抱是最不同的——拥抱前，自己会拼命偷偷咽口水，攥紧的手藏在过长的袖子里;两个人身体紧贴住的那一刻，他屏住了呼吸，张开手掌抚过那人的背，他感受到温热的呼吸吐在自己耳垂，心擂如鼓;还在眷恋那人的体温时两人却不得不分开了，他只能默默收回手，面向观众，用力把脸上的笑意压下去。

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也是他们的第一次拥抱，那次由刘德华的经纪人牵头，两个人谈合作的事宜。郭富城还记得自己当时穿的有些大的白衬衫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，左脚的运动鞋来时沾了一些灰。刘德华一身西装笔挺，脚上的皮鞋能照出他们两个的影子。

是刘德华先伸出的手。本来郭富城只打算握握手，右手都快伸到刘德华身前了，刘德华却一把抱住了郭富城。他说，“欢迎你啊，Aaron。”郭富城闻到刘德华身上古龙香水的味道，是淡淡的柑橘混着雪松香，后来郭富城从来没在第二个人身上闻到过这个香味。

这大概也是郭富城喜欢把脸埋进刘德华的颈窝的原因。那次劲歌金曲颁奖典礼后，学友抱着奖杯对他挤挤眼，“你刚才，抱华仔抱得好亲密啊。”

郭富城抓了抓头发，笑得有些心虚，“有吗？你们不是也抱他了吗？”

“我们只是朋友的抱嘛，你啊，你都快把自己塞到他怀里了。”这次就连黎明都冲他笑眯了眼。

郭富城更不好意思了，吐了吐舌头，“那我下次注意一点啦。”

学友却急忙摇了摇头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不用了，这样挺好的。”

2. 还有一次是99年，郭富城记得很清楚，因为这一年他和刘德华见面的时间很少。一是因为他们两个都太忙了，二是因为他们差点在刘德华加多利山的家附近被狗仔拍到，为了不出“两位天王共同出柜”这种爆炸性新闻，他们决定还是收敛一些。但这样一来，这年两个人第一次一同在公共场合亮相有些激动就是难免的了。

其实郭富城冲上台去只是想恭喜刘德华拿到的最受欢迎男歌星奖，但两个人就自然而然地抱在了一起，抱得时间太长，他俩说话的声音因为太激动也有些大，引得曾志伟都回头看了他们一眼。

下台后曾志伟还是来提点了一下他们，“你们两个，座位都挨在一起了就注意一点啦，你们又不是不知道……唉……”

郭富城和刘德华互相看了对方一眼，又都冲着曾志伟咧开了嘴，“知道啦，志伟，不用担心。”

这次之后狗仔再也没拍到过什么，因为郭富城和刘德华在西贡区买了一间古朴的小洋楼，位置偏远，他们从工作的地方到这里都要开上一个多小时的车，穿过闹市再走过一段山路，狗仔自然难找，附近的人也不会想到这个小房子会是他们两个天王的家。

3. 刚在一起的时候，他们也会吵架。年轻气盛的，谁都认为对方有错，但刘德华总是那个先低头的。他会把郭富城圈进怀里，揉揉他的头发，说，“好啦，是我的错，你不要生气啦。”郭富城就会在刘德华怀里笑得像只被顺毛的猫咪。

但有一次两个人吵得太凶，刘德华直接摔门走了。那时候两个人还没住在一起，不过一起参加的节目活动很多。隔两天正好是香港小姐竞选，他们四大天王同台表演，采访过后又赶上退场，人太多，郭富城和刘德华被挤到后台的一个角落里，背向人群。两个人都有一些尴尬，眼睛四处乱看就是不敢看对方。刘德华叹了口气刚想去牵郭富城的手，面前的人就抬起了头，委屈得小脸都皱成了一团，声音细细软软的，“你都不抱我了，Andy。”郭富城原先从来不肯乖乖地叫自己Andy，再加上刚才采访说话时偷偷瞥到郭富城看自己的眼神，刘德华知道他这是不生气了。“好啦，好啦。”他把郭富城抱得紧紧的，亲亲他的侧脸，“不生气了哦。”

后来他们生气也从来没有超过过两天。

4. 但生气和吃醋是不一样的。刘德华脾气好，但他很会吃醋，这是郭富城和刘德华交往这么长时间来体会到的。郭富城和舞伴贴身热舞他会吃醋，和女嘉宾一起上节目做游戏他会吃醋，就连和粉丝互动他都会吃醋。

“为什么你的粉丝都喜欢偷偷亲你啊？男粉丝也会？！”他们两个一起蜷腿靠在沙发上看电视，看到这些的时候他就会嘟嘟囔囔地抱怨。

郭富城知道这种情况多说无益，轻声安慰他：“他们喜欢我嘛。”

“我也很喜欢你啊。”刘德华皱着眉盯着郭富城，怨气都快充满整间公寓了。郭富城一看这就是要哄了，他把刘德华的胳膊绕过自己的肩膀，再把自己塞进刘德华的怀里，转身捧住刘德华的脸，柔声地说，“你就不一样啦，你可以正大光明地亲我。”

刘德华还是不依不饶，“一样的嘛，我都不敢在摄像机前亲你。”

“但是在家我允许你随便亲嘛。”

“真的吗？随便亲哦？”

“你也不能那么随……哎呀！不能瞎亲的嘛你……华仔！”

晚上睡觉的时候郭富城感觉到旁边的人把自己捞进了怀里，他迷迷糊糊地想，刘德华虽然爱吃醋，不过也很好哄。

5. 郭富城不知道刘德华会不会在工作无聊时哼起二十多年前的歌，会不会想起对方年轻时的笑脸，会不会想起他们之间一个个的拥抱，郭富城觉得他会。

“先吃完早饭再打车去啦，你胃不好，不能不吃早饭。”

“今天煎的蛋不错哦。”

……

“Aaron啊，我刚刚去菜市场买了几条鱼。”

“是吗？那要怎么弄啊？鱼汤好不……”

“然后回来的路上在花店看到了好漂亮的一束玫瑰，我就想买回来送给你，看，香不香啊？”

……

“今天有台风，上班注意些啊。”

“知道啦，刘杰辉！”

“我在《寒战三》等你啦，陆明华！”

住在一起后的生活就像缓缓流淌过的在月光下闪着光的小河，这条河流过了二十多年的岁月，足够一个人从懵懂到成熟。但他们知道他们两个人都在等，等一个合适的时机，等他们强大到不需要顾虑娱乐圈里那层玻璃天花板的时候。当时刘德华在前几年已经拿了两次金像奖和两次金马奖，郭富城拿了两次金马奖，金像奖提名好几次只是擦肩而过。这次的提名让郭富城有不同寻常的紧张，刘德华也被他影响，出发前一边给郭富城整理领结，一边说，“这次我都不知道更想让谁拿奖。”

郭富城替他理了理鬓发，“三位天王和两个‘家辉’啊，输了也没事。不过就是要多等几年。”

刘德华抚摸上郭富城眼角的细纹，问他，“不可以我说吗？”

“不是谁说不说的问题，华仔，是我们能不能说。”

“好啦好啦，听你的。”

《踏雪寻梅》的势头很猛，但在刘嘉玲出来之前郭富城都悬着那口气，直到他听到“香港第35届金像奖，最佳男主角，郭富城。”

他知道他们等到了。

他感谢了剧组、感谢了对手、感谢了小美、感谢了爸爸妈妈。终于到了最后这一段话，郭富城不受控制地出了一身汗，右手拿着的奖杯总往下滑，他扶住话筒，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很是显眼。

郭富城的声音有些哽咽：“其实我出道比较迟，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天分去演戏，但在我一路走过来的时间里，我觉得……我最要感谢的是我的家人，刘德华。你让我学会了什么叫爱，谢谢你。”

颁奖礼之后郭富城急匆匆地从后门跳上了一辆车，刘德华在后座等了他不算短的时间。他们两人的心情仍旧没有平复，激动地把对方抱进怀里。刘德华在郭富城耳边说，“我也爱你。”

郭富城忍不住红了眼眶，习惯性地埋在刘德华颈窝里深吸了一口气，说，“真好，还和原来一样。”

刘德华忍不住笑了，问他，“什么一样？”

“抱你时候的感觉，心还是会扑通扑通跳个不停。”